章节目录 三、夜扰(1 / 2)

作品:《迢迢陌上花(H)

因为脚上有伤,庄婉婉行动不便,但她不想闷在屋子里,索性到了花园里离海棠苑最近的亭子。

亭子离得十分近,出了院门没走几步就能看见。

旁边有一圆池塘,坐在亭子里椅栏喂鱼也算是打发时间的趣事。

里面有两条鱼婉婉很有印象,一条全身金色,一条全身红色,是两条锦鲤,每次有人投食的时候,这两只总是灵活矫健地突出于抢食大军之中,是以庄府中无论主仆,大多都知道它们。

婉婉刚撒下去一点鱼食,两条鱼活跃的翻滚旋游,鱼食就被瓜分掉了,其它的鱼估计还懵着。

她忍不住一笑。

这时她听见云绿的声音,便转过头去。

“小姐,李公子听说你受了伤,送了药过来。”

婉婉抬头看见了不远处,向着凉亭走来的人,青色素袍,芝兰玉树,她浅笑着唤了声:“延哥哥。”

李修延手上捏着个青瓷玉瓶,走近了,便把瓶子交给站在旁边的云绿,关心道:“听闻你扭了脚,可严重?我带了药来,这药效果很好,应该能让你好得快些。”

“没什么大碍,伤了筋皮而已,并未动骨,昨日云绿替我用药酒推揉了一番,今日觉得已经好了许多,让你担心了。”

云绿瘪嘴抢辩:“什么嘛,李公子,你是知道小姐的,她总是将受的伤说得很轻,昨日她的脚肿的跟馒头似的,奴婢替她擦药时她都痛得红眼了,今早起来奴婢看了看,肿势是消了大半,可脚踝处的皮肤青紫更甚,奴婢瞧着都惊心”说着,云绿就红了眼圈。

李修延皱着眉,温润的面上溢满忧心,不赞同地看向婉婉,“婉婉,以后别这样了,告诉我真实情况,我才好找大夫替你治疗。”

“好啦,我是真的不严重,只是看着骇人而已。”婉婉好笑的看向云绿,“云绿,别哭了,你怎么比你家小姐我还娇气。”

凉亭远处,一名小厮领着柳和光去主院。

柳和光停下,看见亭里交谈着的的男女,目光微冷。

她居然笑得如此开心,那日她对着自己却是客气疏离的淡笑。(提醒你一下呀,光光,那天是婉婉第一次见到你好伐。)

旁边的小厮忽然觉得空气变冷了,心里疑惑着难道是倒春寒要来了?尔后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。

“亭子里是?”柳和光问。

小厮望了一眼,恭敬回答道:“那是二小姐,还有李修延李公子,是二小姐的青梅”突然凌厉的气势吓得小厮回话的声音弱了大半,察觉到气氛不对,连忙改口,“是二小姐一起长大的好友”

小厮后知后觉,似乎这样说与先前的说法也并无太大差别。

柳和光冷脸看了一会儿,起身离开,小厮连忙跟上。

当晚,柳和光回到锦和苑,沉思良久,对十六道:“你去送一瓶伤药给庄老爷,就说听闻府上有人伤了脚,希望这药能帮上忙。”

十六疑惑接过药瓶,所以,今天主子消失了大半日,夜晚才回来,是去取药去了?

瓶身上熟悉的字样花纹提醒着他,这药是出自通州名医杨老之手。

好吧,虽然从苏州到通州来回需要大约一日,但是主子有轻功,半日足矣。

究竟是谁受了伤?值得主子这样做。

翌日,庄婉婉到父亲派人送来的药,并传话说这是暂住庄府的客人送的,让她伤愈后要好好答谢。

客人?看来这位客人是个心地良善(大雾),乐于助人(大雾)的好人。

随后让云绿替她擦了这药,擦完药她就觉得舒服了一些,当天晚上她脚上的青紫更是浅了些,疗效真是令人惊讶,这让她更加感激这位客人了。

*

天幕垂下,月朗星稀。

海棠苑之所以叫海棠苑,顾名思义,是因为院里种着海棠花。

十几株海棠错落扎根在院子里,廊檐上挂着四角灯笼,暖黄灯光映照,才开的海棠影影绰绰露出身姿情态,嬉笑好奇探出头来,从打开的窗扇去望寻这院落的主人。

柳和光从未想过,有朝一日他也会做一回梁上君子,匍匐着身子趴在闺阁小姐的房顶上。

他告诉他自己,他只是关心她的脚伤,只是想知道他送来的药疗效如何罢了。

透过掀开的瓦缝,房间里的情形尽揽眼底。

穿着粉色衣裙的妙龄女子躺在湘妃椅上,风流身姿尽显,胸前丰盈,衣衫领口领口半开,露出一抹雪白肌肤,右拿着一本书册,因着拿书的姿势露出一截凝脂玉腕,琼鼻小口,杏眼含笑,全身露出在外的肌肤白玉微光。

像是看书到兴起处,发出一串叮咚笑声,带着勾子似的,勾得柳和光嗓子发紧,忍不住捏紧拳头。

他定着身体看了一会,闭上眼将移开的瓦片放了回去。

他没有离开,偶尔还有笑声传进他的耳朵,回想起刚刚瞥见的一幕,令他喉头一阵紧似一阵。

过了不知多久,房间里传来动静,似乎是她起身放下了书,然后是脚落在地上的声音,“呀”,突然一声娇呼传来。

柳和光听见,脚尖一点一落,闪身从支着棱木的窗子进了房间。

他伸手搂住了庄婉婉。

原来是她躺的太久,起身时一只腿发麻一软,差点软到摔在地上,她连忙将一只手撑在旁边的桌案上稳着身子,却不曾想,一个黑色人影突然到她身旁,还搂住了她的腰。

庄婉婉一时间又恐又羞,虽然这人带着黑色面巾,穿了黑色夜行衣,但看身量就是男子,她被陌生男子搂着腰,而她的腿发麻劲儿还没过,另一只脚伤也还未痊愈,根本无法挣脱远离这个人。

她想唤人进来,但又不想让人见到自己此时不成体统的样子,她张了张嘴,最终没有发出声音。

腰上大掌滚烫,男子的气息颇具侵犯性,环绕住她。

“你是谁?能能先放开我吗?”思量再三,她看男子似乎没有恶意,决定和他交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