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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:《[宝莲灯]朝元路

龙女大骇钱塘君敖为全龙族大义,答应寸心动用水军私挖沟渠,本来就担着血海般的干系,若是将钱塘君攀扯进来,到时奉旨降雨的龙君之中不了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,那这场祸患岂不是全由自己而起?要是天奴再沿着土府星君顺藤摸瓜,难将杨戬一并揭露出来,后果不堪设想。她越想越惊心,知道如今只有坦承一切,将罪责全数揽在己身,平息玉帝怒气,方可将损失降到最低,遂将心一横,挺身道:“陛下容禀,此事......”她不曾说完,只听大殿门外有人朗声言道:“此事皆是臣妾所为,事出紧急,未及禀报陛下,是臣妾的不对!”

众人都是一惊,一齐看时,只见殿门不知何时大开,王母娘娘立在门口,一身曳地朝服,显见得是行色匆匆,未及更衣卸妆便走来了。她的身后是全副披挂的杨戬,托着王母的手臂,帮她迈过高高的门槛。王母入得门来,也不按常例入座,只在阶下朝玉帝恭肃拜了一拜道:“臣妾无状,违抗陛下旨意,自然也是大逆之罪,就请陛下将臣妾一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。”

她姿态谦恭到十分,语气却强横得出奇,本来是请罪的话,却说得好似质问一般,最后一个字道出,凛冽的眼风自天奴面上扫过,竟吓得老中书令如同被风拂野草一般,登时矮了一截。

原本歪在榻上闭目静听的玉帝早就坐正了身子,听了这话,笑着起身道:“朕也没说什么,不过是听见些言语,叫下人来问问罢了,梓童何必认真?”

王母一撇嘴,将长长的裙摆一撩,径自上了御座坐定,又向玉帝道:“臣妾与陛下夫妻数万年,哪一件事行出来,不是为了陛下,为了三界?就算是有什么地方欺瞒了陛下,也是不得已。何苦来,听了旁人三言两语,就拐着弯儿来查问臣妾?有什么话,当面说清,岂不直截了当?”

玉帝越发尴尬,只得也坐下,向王母笑道:“婉妗,朕几时不信你来?只是他们报上来,难要问下,以示公道嘛。若是当真疑你,方才朝会上就说了,何必等到现在?”

王母却不领情,一发嗔道:“陛下要查什么人,直接查就是了。您以三界至大,屈尊同一个小小的书生计较,臣妾为着您的颜面,也不曾驳回。只是樊生有罪,罪在一身,臣妾心疼那几十万陪葬的生民,因此私下叫人动了些手脚,既能顾全天庭体尊,教百姓知道得罪上天的下场,又可保全无辜,不伤陛下如天之仁。原想着陛下在气头上,等过一阵再同您细细说明,不想就有那些没眼色的,专门挑唆出来,离间我夫妻。”

玉帝还不觉得什么,一旁天奴却听得如有芒刺在背,忙赔笑道:“娘娘,老奴......”

“我同陛下说话,哪里有你插言的地步?”王母一口截断他,厉声道,“我正要说你......”

“婉妗,”玉帝见天奴羞得满面通红,忙拦道,“这奴才同我一样,原不知道你的深意,也不是坏心。”他一边使了个眼色叫天奴退下,又亲自替王母倒了一碗茶,笑道:“这事就到此为止,朕也不再查了,好么?”

“查!一定要查!”王母也不看他,恨恨道:“就这样葫芦提掩了去,岂不叫人笑话陛下?”

玉帝瞟了一眼阶下的寸心同杨戬,见二人眼观鼻鼻观心,直似不曾听闻,遂悄悄伸手扯了扯王母的衣袖,轻声道:“你看你,当着外人,就不要再同朕闹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