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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:《[宝莲灯]朝元路

,但有苦差,自然落不到别人头上。”

他既如此说,寸心也就不好再宣旨意,笑着将帛绢递到杨戬手上道:“为你这差事,我专门查了密档你此去若拿不到人也就罢了,只怕拿到了更不好交差。”

原来当年河西土地奏折上写的十分含混,只说七公主留恋凡尘不肯离去,多余的话一句不提。那马灵耀若是个懂事的,便该悄然下界,只将织女一人带回,绝口不提她的夫君儿女,胡乱结案也就罢了。料王母不过是一时之怒,略等一阵气恼过了,想起七儿平素的好处,便可将她放出,前事一床锦被遮盖了,依旧是母慈女孝。谁知这马天官偏偏丁是丁卯是卯,带了人马明刀明枪杀奔河西,将牛郎织女并一双孩童尽数拿了上天,又在南天门前撞金钟玉磬,报名请见玉帝,直是大胜凯旋进献战俘一般。别说王母脸上挂不住,连玉帝都变了颜色,不待王母开言,就下旨把织女囚进天河尽头的水牢之中,又命人悄悄处死了牛郎和两个孩子却对外只说永久圈禁,可怜织女至今苦熬,以为终有一日尚可阖家团聚。玉清斗牛二宫深恨马灵耀,却又不得对人言讲,只待嗣后寻了一个不是,将他远远打发出去,即便如此亦难消心头之火,却也只能饮恨不提。

龙女讲得口干舌燥,末了笑道:“紫薇大帝处已经有个马灵耀了,你这次若再立‘大功’,也不知四御当中,哪个还有空缺给你去补?”

杨戬展开帛绢看了看,“哼”了一声道:“旨意里指名要我带着哮天犬去,如此岂有‘拿不到’的道理?若故意寻不见人,正好落人口实,说我阳奉阴违有心误事,到时夺职撤差、分权黜降,一应都是现成的。”

“那便如何是好?”龙女原本自案头取了杯茶,听他说了这话,将茶盏握在手中,竟忘了往口边送。

“不妨事。”杨戬回身将帛绢放置案头,提笔写了个回执递给寸心方道:“你到的风闻密奏中可曾提过,八公主现在何处?”

寸心看了看纸上,显圣真君一笔极漂亮的颜书,刚劲奇伟稳中藏锋,不禁叹了一声:“好字!”她抬眼望着一身戎装的杨戬,这人做事,从来极少慌乱,一如他的笔法,讲究的是稳、狠、准,谋不定不动,动则迅如风雷,务使目标一举得成。杨戬既然这么问,龙女便知他心中必定已有成算,遂安然答道:“漠北,八公主在漠北。”

☆、第20章

秋天的呼伦湖边,黄沙漫漫白草茫茫,日渐西落的残阳把天边的云霞映成紫红色的轻纱,微风带着凉意,缓缓将镶着金边的浪花推向湖岸,好似女孩子绣了金线的裙裾,随着细碎的步履,荡起美丽的涟漪。静谧的夜幕正悄然降临,天际归巢的飞鸟,湖心晚归的渔船,岸边信马由缰的牧人,连同整个草原一起,静静沐浴在金红色的夕照当中,就连他们暗黑色的剪影也显得格外诗情画意。

这原本应该是个美好的夜晚,巴忒尔暗暗想道。他的左手绕过妻子的纤腰,紧紧握住菊花骢的缰绳,右手搭在腰际的弓弦上,目不转睛的盯着半空中的人影。那人一身华美的银甲,甲叶花纹间流动的宝光是生长在草原的巴忒尔从未见过的耀目。他背着光,身后的夕阳散发出天火一般绚烂的光芒,和那人灼灼的目光一起,逼视着马背上的年轻夫妻。

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神了吧?巴忒尔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,直到妻子用手肘捅了捅他,他才憬悟过来,连忙摘下背上的宝弓,连发数箭,箭箭破风,直追面前不动如山的黑衣男子。最后一箭发出,妻子突然夺过他手中的马缰,熟练的调转马头,双腿一夹,催动马儿向来路飞奔而去。